[玄幻] 惡俠傳奇(第一集) 作者: GAME 蟲[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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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類型: 成人
作 者: GAME 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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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精選:
惡俠傳奇。序章
作者: GAME 蟲
序章~風雨驚變~
「呼、呼……我動作得快點,要不然就趕不上時間了……」
從天色看來,目前還是凌晨時分,天地之間仍然充斥著黑暗,一切事物看起
來都是朦朦朧朧的;但是,如果有個眼力好到能夠夜視的人在這裡的話,他看到
這幅景象必定會大吃一驚:在一片近乎垂直的峭壁之上,居然有個人正手腳齊施
地往上爬──更讓人吃驚的是,此人的背上雖然有個頗大的背包,前胸也掛著一
個小包,看似裝備十分充足;但他身上卻連根救命用的安全索都沒有!要是讓一
個精通登山的專家來發表意見的話,他鐵定會認為這人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
形下徒手攀登峭壁,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是話說回來,這人眼前的這片峭壁雖然會令天下所有登山專家望而卻步,
但要光憑只手只腳就爬上去倒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不管怎麼說,這片峭壁並非平
滑如鏡,而是凹凸不平的岩石所構成,總還是找得出著力點的;不過爬的人可得
絞緊全身所有神經去控制自己的手腳出力並找出這些點,否則只要稍不注意用力
過度或者攀錯地點的話,那他就只有落得個粉身碎骨的結局了!
果不其然,只見這人右手往上攀住了一塊略為凸出的岩石時,這塊岩石居然
隨著「喀喇」一聲,和他的右手一起離開了巖壁!這下全身的平衡突然被打破,
他的身體頓時懸空,形成了將要背脊著地的體勢!
「嗚哇哇哇哇──!!」
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雖然令他陷入了手足失措的狀態,嘴裡也發出了驚慌的
叫聲,但是這個狀況只維持一下子而已──只見他猛然一個挺腰硬是把上半身扭
了回來,左手五指急張成爪,「嚓」的一聲狠狠地往巖壁插落!
「喀喇喀喇喀喇喀喇──!!」
半空中的這一場折騰把附近的石塊撥掉了不少,他先前所在的位置也是一陣
飛砂走石;等到塵埃落定之後,他的身影才再顯露出來:只見他左手五指有大半
都沒入了巖壁中,而他則只靠著指力掛在巖壁上!整個身體還像鞦韆似地在半空
中晃呀晃……
「吁──!!好險啊!差點就掉下去了……雖說真下去了我也不會怎樣,但
是要再爬上來可得花不少時間,那就來不及了……」
俯視著沒入下方無垠的黑暗中的落石群,他發出了有點意義不明的感歎聲;
接著他重新調整了姿勢,繼續努力地向上攀……
充當了一段時間的壁虎後,他終於來到了峭壁的最頂端。呈現在他眼前的是
一片如茵綠草,不遠處還有一片小規模的森林。而由於還是凌晨時分,除了他之
外就沒有其他正在活動的動物了,呈現出一片寂靜之美。
攀上了山頂站穩身子後,他抬頭仰望著東方的天空,這會兒已經開始呈現了
魚肚白;這令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還好還好,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我還是趕上了嘛。先填飽肚子再慢慢等吧。」
說完後他卸下了背上的大背包和胸前的小包,隨手把大背包往地上一放;然後一
屁股席地而坐,從小包中拿出了一條小餐巾鋪在身邊的地上,然後他又從小包中
拿出了一些東西──兩個三明治、一個玻璃高腳杯、還有一個玻璃瓶──並且通
通放在餐巾上。他只手各拿起了一個三明治,開始了一陣狼吞虎嚥;吃完了之後
他滿意地咂了咂舌:
「不是我要臭屁,本人手制的特製三明治還是這麼好吃!」飽餐一頓後他把
嘴擦乾淨,接著他拿起了那玻璃瓶,右手拇指「啵」的一聲去掉了瓶口的軟木塞,
用其中紫色的液體注滿了高腳杯。在他端起高腳杯淺嘗了一口後,又是一聲讚歎
:
「好喝!真不愧是老媽珍藏的極品葡萄酒,真不是蓋的!」然後他就開始一
邊暢飲美酒,一邊凝視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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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邊品酒邊等,過了一陣子之後,他終於等到了他在等的東西。只見他
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站直了身子,凝視著遠方的只眼彷彿綻放著光芒,興奮之情
溢於言表。
「喔喔──!!來了,終於來了!」
如果有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就能看到一片壯麗的景觀──原本深沉陰暗
的海天一線間,有一線光明破開了這片籠罩天地的黑幕;而隨著時間流逝,光明
逐漸地擴張,黑暗則逐漸地萎縮;原本的一線光明終於化成了一顆從海平面上稍
微露臉的大光球。
而天地間原本清一色的黑,也開始染上了其他的顏色:天空和雲朵逐漸轉成
了亮麗的金色,海面上也是金蛇亂竄,山腳下的森林也開始恢復成生機盎然的綠
色,更遠處的港口和城鎮也一點一點地變回了灰白色。
在這道曙光的照耀下,原本一直掩蓋在黑暗下的他的模樣,也終於顯露出來
:一身素淨的短袖白色長袍,手腕上帶著兩個黑色的護腕,配合著黑色的布腰帶
和長褲,襯托出了他頗為修長的身材。一頭亮麗的黑色長髮用髮帶結在背後,正
隨著清風搖曳;而他的容貌雖稱不上是什麼絕世美男子,但是他有著一隻深邃美
麗的黑色眼瞳,宛如兩顆完美無瑕的黑色寶石,令人一見難忘。若要客觀的評價,
這張臉雖算不上顛倒眾生,但卻有著一種奇妙的魅力──或許應該說是「親和力」
比較正確一點.
看著眼前這壯麗的景觀,他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欣喜的微笑,然後他向著遠方
的大光球舉起右手的酒杯:
「一邊品酒一邊欣賞日出的感覺真不錯啊!……太陽老兄,感謝你讓我欣賞
這麼美的景色,不枉我天天早起辛辛苦苦地爬他三百克茲(約534公尺,克茲
是大陸通用的長度單位,1克茲約1。78公尺)到這裡來看!最後一杯敬你,
就當作是我的感謝吧!」
把最後一杯酒一仰而盡後,他伸了個懶腰:「哈──,再來照例,向森林中
的朋友們說聲早安吧……」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樣式很奇特的短劍──劍身上有
好幾個小孔,連劍柄上也有。只見他只手橫捧著劍,把劍柄末端湊到嘴邊;原本
寂靜的山頂,頓時響起了清越的笛音──原來那竟是一支形似短劍的笛子。
這陣笛音雖然並不響亮,但卻清脆悅耳,令人心曠神怡;而原本只有他一個
人在的山頂,竟也漸漸地多出了不少「聽眾」──原來是他那隨風飄揚的笛聲吸
引了附近森林裡的小鳥,連海鷗群都聞聲而來。這些「聽眾」大多聚集在他的身
邊,甚至有些小鳥就直接停在他的頭頂上和只肩上。
一曲奏罷,周圍的鳥兒們紛紛拍翅高鳴,停在他肩上的小鳥也輕輕地啄著他
的臉頰──雖然它們不能像人類一樣鼓掌叫好,但是久居山林的他卻知道:「聽
眾」們正用它們獨特的方式在表達讚賞之意。於是他一邊緩緩地轉了個圈,一邊
面帶微笑地向「聽眾」們點頭行禮.
當他行禮完畢要直起身子時,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怒吼──
「光海────!!」
這聲怒吼有如某人拿著鐵錘往他頭上狠狠地敲了一記,震得他頭暈腦脹,連
頭上和肩上的小鳥們都被嚇跑了;他一邊揉了揉還在發疼的額頭,一邊向對著他
怒吼的人抗議:
「老媽你搞什麼啊!大清早的幹麼用靈壓這麼高的心靈通訊,想嚇死人啊!
痛痛痛……」
「閉嘴──!臭小子,你又偷拿了我的葡萄酒去看日出吧!」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說這個啊!真是,幹嘛這麼小氣啊。只不過
是一瓶葡萄酒,何必火氣這麼大……」
「你還說!我不知道說過幾百次了,你一個未成年的小鬼學人家喝什麼酒!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成這樣的不良少年啊──!!」
「是是是,我又錯了行吧。我說老媽啊,你的反應也太激烈了吧,小心你的
臉上會多出幾條皺紋,破壞了你的美貌哦。」
「呼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媽我可是古往今來、承先啟後、天上天下、
唯我獨尊、無與倫比、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字第一號絕世大美女,
臉上怎麼可能會有皺紋呢?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本姑娘都絕對不會有那種
東西的啦!哦呵呵呵~~!!」
聽到對方這一番稱得上是厚顏無恥的自誇,再加上最後那高八度音的笑聲,
他心中那股想吐的感覺頓時不加思索地流洩而出:「哇塞,我聽到一隻萬年老妖
怪正在自吹自擂啊!老媽,我看你的臉皮厚度才真正是排名天字第一號吧?」
這段太過誠實的發言,頓時引來了一陣比剛才更高八度、兼且言不由衷的質
疑:「嗯哼~~?真是抱歉,這位小兄弟,我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請大聲再
說一遍好嗎?越大聲越好哦!啪嘰、啪嘰……(折指節聲)」
聽出對方的聲音裡頗含殺機,他頓時冷汗直冒;為了自己的小命一條,馬屁
就和剛才的吐槽一樣滔滔不絕、源源不斷:「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不
對,我是說老媽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果然不愧是傾國傾城的超字第
一號頂級大美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他的嘴裡諛詞潮湧,但聽起來實在很欠誠意;不過對方顯然蠻受用的,
口氣也緩和下來了:
「哼,知道就好!看在你這小鬼還曉得什麼時候該見風轉舵,這次就饒了你
吧。廢話少說,朝練的時間快到了,馬上給我滾回來!聽到沒?」
「是是,您的乖兒子現在就要回籠啦!請您稍候片刻……」
結束了和對方的交談,這位被稱為「光海」的少年迅速地收起了地上的東西,
把小包掛回胸前,大背包也回到背上;見到他做出這個動作,周圍的鳥兒們就像
是知道清晨音樂會已經結束了似的,紛紛展翼飛起。不過它們大多沒有立刻飛走,
而是在他的頭頂上盤旋……他緩緩走到懸崖邊,俯瞰著下面佔地甚廣的森林:
「嗯嗯……風向北北西、風速約兩節、直線距離約七百克茲(約1。2公里)
……方位決定!出發啦───!!」
話聲才落,光海馬上退後了一段蠻長的距離,然後猛然朝崖邊飛奔過去!當
他奔到懸崖邊時,只腳使勁一撐,整個人向上躍進了空中!這一躍差不多有六克
茲(約11公尺)之高,稱得上是驚世駭俗;然而,不管是跳得多高,總有落下
之時. 這下問題來了──他的落點距離他的腳底可足足有三百多克茲呢!簡直是
不折不扣的自殺壯舉……
不過自殺歸自殺,他看起來倒是蠻享受這個過程的:只見光海只手只腳撐開
成「大」字型往下地落,而且居然還瞇著只眼、好整以暇地伸手指逗著飛在身邊
的小鳥──原本在他頭上盤旋的鳥兒們在他開始地落時也跟著他往下降,簡直像
是要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似的。
「呼哈──!!我真是愛死這種乘風而行的感覺了,還有你們陪我……好了,
該開始倒數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開傘!!」
當光海倒數完畢之後,右手就把大背包右邊肩帶上的一條細線用力一扯──
只聽得「啪啦」一聲,背上的大背包應聲而開,從裡面彈出了一團像是疊成一團
的布的玩意!接著它很快就張開了,恢復原狀──原來是一頂特大號的半圓形巨
傘,傘下還有許多繩索連接著背包;從遠方望去,就像是空中突然多出了一顆白
色的巨大香菇。
在這頂白色巨傘的協助下,他下地的勢子立刻放緩許多,以這種狀況就算他
著地也絕不會有什麼傷害;再者仔細一看,他只手分別拉著兩條線,巧妙地控制
著巨傘的迎風方向,讓自己在空中除了緩緩降落之外居然還可以隨風滑行,原本
慷慨壯烈的自殺行為瞬間變成了悠哉隨興的空中漫步……
在他的操作之下,巨傘帶著他緩緩接近了森林中一處樹木低矮、林木也稀疏
的小空地,穩穩地落了地;當他只腳一著地,整個人立刻就被當頭落下的巨傘罩
個正著。只見他在傘下一陣掙扎,很快就鑽了出來,然後俐落地把巨傘收攏成一
團再塞回背包中。然後他仔細地打量著離自己著地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的地上畫
著的白色圓圈,臉上露出了不甚滿意的表情:
「誤差達到三克茲(約5。3公尺)啊……比昨天還大呀。算了,明天再多
花點功夫修正航道吧。」
評估完自己剛才的表現後,他帶著背包快步奔中的一處小木屋,把背包和小
包隨手往客廳的桌上一放,然後隨即又飛奔出門,往西方飛奔而去;很快他就跑
到了在他先前所攀登的小山之側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山腳下的一處小湖邊。這座
小湖此刻平靜無波,還有幾頭看起來是一家人的鹿正在喝水,呈現出一片悠閒寧
靜的風景;但他急促的腳步聲卻破壞了這份寧靜,惹得那幾頭鹿都轉頭看著他。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
「抱歉抱歉,打擾您一家喝水了,不過我趕時間……」
嘴上雖然還記得道歉,但是他腳下卻絲毫不停,一到湖畔就不加思索地向著
水面縱身一躍!
「撲通──!!」他的落水聲雖然是很響亮,不過濺起的水花卻小得不成比
例;而他整個身體一入水,就立刻向湖底潛了下去。其身形之靈活,和真正的游
魚簡直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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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身體潛到湖底時,就立刻由沉潛改成橫游,向著水底另一側的巖
壁前進;而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個黑黝黝的洞穴時,他就游了進去。
一進入洞穴之後,內部是一條充滿湖水的坑道。往前游幾分鐘後,水道的方
向卻突然變成了斜斜向上;他也順著水道往上浮去,「嘩啦!」一聲響起,他的
頭終於鑽出了水面。
「呼啊──!!」頭部一離水,他就馬上喘了一口大氣,用力地吸取十幾分
鍾都沒享受到的空氣;當他上岸時,人已經身在山腹中一處頗大的洞窟之中了─
─雖說是洞窟,但其寬廣的程度幾乎可以用「挖空山腹」來形容了。特別是這個
大洞穴中央居然還有一座十分雄偉的城堡,更證明了這個洞窟並非天然形成而是
人工開鑿出來的!這番工程之浩大和當年主其事者的魄力也著實令人讚歎.
而由城堡本身的外表來看──巨大的圓錐形拱頂、琥珀白的城壁、分佔地基
四處的四座尖塔和各處簡潔而不失雅致的的雕飾──這座神秘的地城本身也是一
座城堡藝術的頂級之作。而渾身濕透的光海正快步跑上了地城前方的階梯,來到
了刻有「生命之樹」紋章的大門前。
「開門────!!」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光海眼前的兩扇大門緩緩地向左右分開了;沒等
大門完全開啟,他的身子已經如箭離弦般地射進了城堡中。
一進門就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到處散發著典雅高貴的氣息;而光海一跑
進來,立刻就有一把柔和好聽的男聲對他說:
「辛苦了,少主。請您先稍候,讓我先替您把衣服弄乾。」
雖然只聞聲而不見人,但光海顯然很清楚是誰在說話:「快點啦,「智者」
伯伯!我已經遲到了,再晚去的話老媽肯定要宰了我!」
雖然知道光海在趕時間,智者的聲音聽起來仍然是四平八穩:「我知道,放
心吧,頂多幾秒鐘而已。紅外線照射開始,以殺菌程序進行。」
只見光海頭頂上的天花板突然出現一盞紅燈,其中射出了一道紅色光柱當頭
而下,把光海整個人罩住了;而閉著眼睛站在光柱中的光海,身上的衣服開始漸
漸由濕轉干,到剛才為止濕得貼身的頭髮很快恢復了原有的飄逸。
「水分含量0%、確認無任何病菌,作業結束。」
當智者柔和的聲音再度響起時,光柱斂去、全身恢復乾爽的光海,先輕輕呼
了口氣,然後張開眼睛去看大廳裡的古樸時鐘。他一確認長針和短針所指的位置,
就馬上倒抽了一口涼氣:
「慘!已經遲到了兩分鐘!再不去的話鐵定吃不完兜著走了────」
光海連忙以最高速度奔向通往地下層的樓梯,身影很快就沒入了地下;而智
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雖然還是一樣柔和,不過這會兒聽起來卻有點幸災樂禍
的感覺:
「少主,一路順風!今天的修行也要好好加油啊……」
「你給我記住,伯伯!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光海不甘心的吼聲,響遍了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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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一踏進這門上掛著上寫「第一訓練室」牌子的房間,就立刻開始道歉: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咦?老媽跑哪去了?」
他的視線從左向右掃過,在這寬廣的房間裡卻沒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心中不由得大奇:
「怪了,修行時老媽向來準時,這會兒怎麼不見人影啦?該不會是開小差了
吧……誰──?!」
就在他發覺有人無聲無息地來到背後時,腦後風聲疾響,有人偷襲!他的頭
及時往前一低,一把細刃長劍就在離他後腦杓還有兩寸的上方掠過!
堪堪避開第一擊,光海立刻往前一躍,意圖脫離敵人的攻擊範圍;但是身子
還在半空,長劍破空的風聲便再度襲向背後!這時光海右手扯下腰帶,算準方位
往背後一甩,左手從下方拉住了另一端扯個筆直──敵方長劍就正好刺在繃直的
腰帶上!
如果按照一般情況,不過區區一條布制腰帶豈能抵擋劍刃?但是敵人這勁力
中蓄的一擊居然無法穿過腰帶,只能把它刺凹而已!這一擊非但無功,反而被光
海借力再往前一躍,來到牆邊長兵器架的上空!
「嗤嗤嗤」三聲輕響,三枚暗器破空而來,又是打向他的背後!而劍風破空
之聲再起,敵人竟隨在暗器之後三度進襲!顯然是要讓光海沒有回身出手的機會
……不過他臨危而不亂,腰帶往下激射,捲住了一柄侍衛戰斧〔*〕的鉤爪,右
手一抽就把它挑到半空中自己的眼前,伸出左手握住了斧柄!
*侍衛戰斧(Footman's Axe ):前端付有槍刃、斧身較小且付有鉤爪的長
柄戰斧,通常為負責保護英國王族的宮廷侍衛所持有。
「喝啊──!!」只聽得光海一聲大喝,靠著聽風辨位,他頭也不回地用戰
斧向後迅速點了三下,「叮、叮、叮」準確地擊落了三枚暗器;接著左手往後一
送,槍尖直取對方面門!
雖然對方的偷襲亦不慢,但是光海這一擊卻佔了長兵器的便宜──敵人的長
劍擊中前,戰斧的槍尖就會先在他臉上開個大洞!這後發先至的一擊令對方大失
預算,只得回手擋格,長劍往槍尖猛然劈落!
「當──!!」半空中金鐵交鳴聲大作,只方這一下硬拚旗鼓相當,互相震
退了對方;而這場戰鬥至此只方不過交手短短數招,在這生死決於一瞬的時刻,
光海卻在被對方逼得無法回身的劣勢中不但力保不失,還把敵人漂亮的逼退了,
這令他那在數克茲外落地的對手也不得不暗讚:
(好小子!能在這種情況下把我逼退,進步不少啊……咦!?)
這時敵人才猛然發現,光海已經飛身來到他的頭上,只手高舉戰斧蓄勢待發
──原來剛才那一擊互相震退對方時他是向後躍落地,但光海後躍的不遠處卻是
牆壁,於是他趁機一個觔斗,只腳往牆上用力一撐,身子便有如炮彈激射一般來
到了敵人上方!
(糟!他什麼時候────不妙!!)
當對方發現光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撲過來時,戰斧已經化成一道銀光
往他頭上直落!他連忙退後了一步,間不容髮地避開了──「砰──!!」一聲
巨響,這雷霆萬鈞的一擊把青石地板劈開了一頗深的裂縫,頓時石屑紛飛,斧刃
還陷進了地板;而對方雖然及時避開,但是卻失去了平衡,身體搖搖欲地……
光海眼看敵人露出破綻,機不可失,馬上展開追擊!只見他只手放開斧柄,
右腳踩住斧柄末端往下一蹬,戰斧猛然彈起,槍刃準確地重重打在敵人長劍上!
「噹!!」這一擊震得對方手臂發麻,長劍頓時脫手,飛向空中!「哎呀」一聲
驚呼,對方終於也拿不穩勢子,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時光海也落在對方面前,右手往上一抄,接住了落下的長劍;然後往還坐
在地上的對方鼻尖一指──這場戰鬥已經分出勝負了。……而兩人就這樣保持沉
默,對看了十多秒之久。然後……
「哈哈哈哈──!!」兩人突然爆出的大笑,響徹了整個房間────只見
光海向著對方伸出了左手,對方也老實不客氣地握住,讓他把自己拉起來。仔細
一看,他所拉起來的這個人有著一頭美麗的青色長髮,額頭上帶著一頂華貴的金
環,一襲白色滾金邊的長袍,再加上同一種設計的披肩,而未著鞋襪的腳上也露
出了一對美麗的赤足;這身打扮除了襯托出她濃纖合度的玲瓏曲線外,也流露著
一股脫俗的氣息。而她的容貌更是美得令人驚歎: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誘人的
櫻桃小嘴,連鼻樑都保持著一個優雅的弧度;再配合上一隻神秘的金色眼眸,飄
飄然如有出塵之態,若有人見到這張容貌鐵定都將驚為天人。而她和光海站在一
起的確稱得上是郎才女貌的夢幻組合,可惜的是兩人一開口就「破功」了:
「嘿,老媽!我只不過是遲到了兩分多鐘,何必咄咄逼人、招招要命呢?乖
乖,暗殺劍加手裡劍……我和你可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難道你是為了那瓶葡
萄酒……」
「你還敢說我,剛剛那一斧把地板都劈開了,若真打中了我的腦袋豈不是要
開天窗?我看你才是真的要辣手摧花吧!」
「說什麼啊,老媽你有多少斤兩我可是一清二楚,那一下哪裡打得到你啊?
我早就算準你一定能閃開了。」
「還在狡辯,難道你沒想過萬一失手的話,那不就變成親手弒母啦?好啊,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麼心狠手辣的不孝子……嗚嗚,娘好傷心啊……」
「好,你要計較是不是?那剛剛我才進門時你那一劍還不是看準了我後腦杓
刺過來,如果真命中了我的腦袋還不是會多出一條縱貫隧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們
皇家絕子絕孫嗎?」
「哼,你的本事娘也是心知肚明,那一劍只不過是暗殺劍的基礎罷了,你小
時候就會了,還會閃不過?」
……搞得這兩個人形象全無的吵嘴持續了將近十分鐘之久,才總算平靜下來
;這時她語調一轉,變得非常溫柔:
「說真的,你的進步實在不小啊。我可沒想到你會那樣應用「硬布拳碎功」,
這種臨機應變的本事可真了不起。」
面對這麼率直的稱讚,光海也不由自主地臉紅了:「嘿、嘿嘿,沒什麼啦,
那只是我靈機一動而已。因為若我用硬氣功也是一樣頂得住,但那樣我可沒辦法
反擊,所以我才……」
「不必過謙,能在瞬間做出那樣的判斷就證明你的確大有進步。今天你遲到
了兩分多鐘,原本我打算要延長修行時間來作為處罰的,不過看在這場臨時比試
你表現得這麼好,處罰就免了吧。」
聽到老媽大發慈悲,光海不由得喜出望外:「呀呼──!!不必再被操得像
條狗了,老媽萬歲萬萬歲!!」
看到自己兒子高興成這副模樣,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暗忖:自己實在是不
適合扳著臉孔做人啊。不過她很快就想起還有正事得干:
「好了,別高興得太早!我只說不延長,沒說今天就不練了!剛剛我們已經
浪費了不少時間,趕快開始朝練吧。靶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開始練習吧。」
「遵命,老媽!」光海精神奕奕地回答。
*******************************************
「砰──!! 砰──!! 砰──!! 砰──!! 砰──!! 砰─
─!!」
六聲巨響過後,回音仍然在空曠的訓練室內繚繞;只見光海平舉直伸的右手
上握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通體漆黑、中間有個滾輪、前面有根空心鐵管,
管口還在冒煙;而在他正前方有一段頗遠距離的地方吊著一張畫有許多同心圓的
紙,正中央開了一個小洞:
「嗯……距離十克茲(約17。8公尺)的六槍連發,著彈誤差大約在0。
5卡茲(約0。89公分,卡茲亦為大陸通用長度單位,1卡茲約1。78公分)
以內……還算可以啦。」
照舊自我評估了一下剛剛的表現後,光海摘下了頭上的耳罩,轉頭去問另一
個在場的人的意見:「老媽,你覺得如何……怎麼了,你在發什麼呆?我剛剛的
表現有什麼不對嗎?」
若有所思的她聽到這句詢問才回過神來,答道:「哦,沒事沒事。我只是覺
得你居然表現得這麼好,有點訝異罷了。」
聽到這個回答,他沒好氣地道:「說什麼啊老媽,我這手「定點著彈」的功
夫你不是老早就見識過了嗎?再說剛剛的表現頂多只是水準以上而已,好在哪裡?」
她知道兒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是說你單手用那把槍還能施展定點著彈,這可很了不起啊。看你開槍時槍口晃也
不晃,顯然已經學會如何在單手開槍時用全身肌肉分散後座力了;原本用那把槍
時正確又安全的射擊方式應該是只手持槍才對。我只是沒想到還沒過一個月你就
學得這麼快……」
聽到她這麼說,光海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唉,別提了,這可是無數次手腕
挫傷換來的經驗啊……」
這時她又提出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對了,話說回來,當初基本射擊訓
練結束後,我要你選一把槍當作配槍自行練習時,你為什麼選了那把M1917
〔*〕?那把左輪手槍既重後座力又大,裝填數也不過六發;依我看來,最適合
你用的應該是沙漠之鷹〔*〕啊!它不但威力不比M1917差,而且沒什麼後
座力,裝填數也較多……」
*M1917:美國COLT公司在二次世界大戰前製造的大口徑左輪手槍,
重量超過一公斤以上,所使用的45口徑ACP彈也誇稱擁有當時同級手槍中最
大的破壞力。
*沙漠之鷹(Desert Eagle):以色列國防工業制的大口逕自動手槍,使用
左輪手槍的子彈,堪稱是此類手槍的代表作之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是這麼想啦……」光海笑了笑,答道:「的確
如你所說,M1917並不是一把容易使用的手槍,但反過來說,如果我能把這
槍用得很純熟,那我要練其他手槍就輕而易舉了。再說我必須考慮萬一槍落入敵
人手中時的情況,若不是熟練的槍手來使用M1917的話鐵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先讓敵人吃點虧我再奪槍也比較容易點. 至於裝填數的問題嘛,我又不是要干職
業殺手,何必動不動去計較子彈多寡?如果真的要讓我身邊血流成河的話,那我
帶把機槍在身邊還比較方便……射得準的話六發可以秒殺六個人了,我想這就夠
了吧?最後就是信賴度的問題了,左輪手槍構造簡單不容易有故障或卡彈,保養
維修也方便,信賴度比起自動手槍要高多了;這才是我選擇它的最大理由啊,我
最怕麻煩了。」
聽完兒子的考量觀點,她也點了點頭:「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不干
涉了。對了,你現在射一輪要花多久時間?」
他一邊把左輪手槍插在腰帶上,一邊回答:「這個嘛……六連發大約2秒,
用圓形彈倉再裝填的話大約4秒,合計最快大約是6秒吧?」
「嗯,以M1917來說這個速度已經算是非常快了,如果你用沙漠之鷹大
概也是這種速度吧?照這樣看,你的槍法也算是大成了,很好很好。」
「哦?是嗎……」這時光海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對她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既然老媽也是這麼認為,那就當作是慶祝我槍法大成的禮物,放我幾天假如
何?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下山了……」
「嗯~哼,你還真懂什麼叫打蛇隨棍上啊……唔!!」正當她要考慮是否答
應兒子的要求時,她忽然覺得胸口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真的只是刺了一下,但
那刺痛感卻很快地傳遍全身──這突如其來的異狀令她的眼前一陣暈眩,身體也
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眼見老媽突然有些不對勁,他連忙湊過去扶住了她:「老媽你怎麼了,沒事
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的關心可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反應,但她的樣子卻顯然有些反常──只見她
略為粗暴地撥開了他的手,挺起了胸膛用平靜的語調說:「放心吧,我沒事。你
剛剛說想放假下山是嗎?好啊,我就准你的假,去好好玩個幾天吧。」
她答應得這麼乾脆反而令他不安起來,因為平常她可沒有這麼好說話;於是
他決定打消放假的念頭:「嘿,老媽你真的沒事嗎?我看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好
了。」
照說兒子這麼體貼應該會讓天下父母高興都來不及,但是她卻非常不領情─
─她忽然一個轉身背對著他,用頗為不悅的語氣說道:「哼,難得我大發慈悲放
你下山逍遙,你居然不要?你娘我的身體好得很,輪不到你來操心!怎麼,還不
走是嗎?再不走我要改變主意嘍!」
聽完這番令人實在很不愉快的話,光海心中頗有「好心沒好報」的感覺,說
話的語調也忍不住粗了起來:「是是是,我都忘了您是只萬年老妖怪,保證可以
禍害遺千年,算我多管閒事了!現在兒子我就奉命下山,去玩他十天八天,您自
求多福吧!」說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當他走到門口,門扉「唰」的一聲打開
時,他的腳步就停住了。然後他轉身看著她的背影,柔聲說道:
「哪,老媽……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很清楚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既
然你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便過問;不過,有件事我非說不可:我可是你兒子啊!
不過你有什麼麻煩,甚至是闖了滔天大禍也好,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隨傳隨到!」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下去:
「話又說回來,就算你不想讓我插手,也請不要像上次那樣地莫名其妙地跑
掉,一去就是十幾天;然後又一聲不響地溜回來,問你去哪裡還給我裝聾作啞,
讓那時幾乎要把整個島都翻過來找的我活像個大白癡……聽見了沒?我這次下山
頂多十天就回來,回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在地城裡看到你的話,你皮就給我繃緊一
點,不要被我碰到!被我碰到我就不管你是不是我媽,一定把你吊起來打屁股!
那麼,就這樣了,我走啦。」說完這段話,他才邁步走到門外……
在門關上後,她才回過頭來,臉上帶著欣慰的微笑:「謝謝你了,兒子……
嗚、嗚……哇啊──────!!」
當非隱瞞不可的人不在眼前時,她終於再也撐不住了──原本只是針刺般的
疼痛瞬間就激增為宛如烈火焚身般的劇痛遍及全身!這股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她身
軀一軟跪倒在地,渾身不停地顫抖著……片刻後她全身都泛起了縱橫交錯的紅色
光芒,彷彿她整個人要被這些光芒切成碎片似的……
「嗚啊、嗚、哈……嗚、呃啊──────!!」
在這異常狀態維持了一段時間後,她終於有了動作──她把右手伸進了懷裡,
拿出了一柄樣子很像是先前光海所用的手槍的玩意;絞盡了渾身的力氣,她才用
顫抖的手把槍口湊到頸子上,食指扣下了扳機──「噗」的一聲,裝在槍身上方
的透明容器中的紫色液體迅速地從槍口注入了她的體內;當液體注射完畢後,手
槍就「匡當」一聲從她的手中落地……
「呼、啊、啊……哈……哈……」
注射了不知名的紫色液體後,她的狀況逐漸好轉──原本淒厲的慘叫逐漸轉
變成平順的喘息聲,肌膚上的紅光也慢慢黯淡下去,不久就消失了;全身的顫抖
也漸漸平息,終於靜止下來……
「您沒事吧,露希莉絲殿下?要不要到調養床上休息一下?」智者關心的柔
和語音,就在這時響起……
這會兒她終於恢復了力氣,站直了身子:「哈……哈……,不、不必了,我
還撐得住,謝謝你。」
「那個,殿下……」很稀奇地,智者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遲疑:「依我看來,
殿下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請您別再猶豫,立刻執行「彌賽亞計劃」吧,否則…
…」
一聽到「彌賽亞計劃」這個字眼,她的神情立即轉冷,連打斷智者說話的語
氣都帶著一股冷徹:「你不用再說了。關於這件事,我的回答還是和以前一樣:
「不」」。
「可是,殿下身體的組織破壞已經擴大到基本粒子〔*〕層級,就算用NM
〔*〕溶液修補也只能暫時遏止;更何況重複修補反而會加速原子崩壞,等於是
飲鴆止渴啊!既然如此,您為何不……」
*基本粒子:被認為不可分割為更小粒子的亞原子粒子。其中包括有質量粒
子(通稱為「費米子〔Fermions〕」,夸克、微中子、電子、μ子和τ介子均屬
此類)和載力粒子(通稱為「玻色子〔Boson 〕」,膠子、光子、W和Z玻子以
及重力子均屬此類)。
*NM:Nano-machine的縮寫,即所謂的毫微機械(分子機械)。大小約為
十億分之一公尺。
「別說了────!!」她突然爆出一聲怒吼:「我當初生下那孩子並不是
要他來替我們當年所犯的大錯收拾殘局的啊──!!」
這聲響遍室內的怒吼,令智者頓時語塞;在連回音都消失後,訓練室陷入了
一片沉寂……過了好一陣子,智者的聲音才再度揚起:
「既然殿下這麼說,那我也不便置喙;不過基於職責所在,我還是得提醒您
:距離「審判之日」已經沒有多久了,希望您能夠做出理智的決定。那麼,在下
告退……」
在智者的聲音斂去後,室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靜……片刻之後,她的聲音又
再響起;只是這次她的聲音非常微弱,而且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
「我知道,我知道啊,智者……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我真希望
自己不是「永恆的聖母」,而只是個平凡的母親啊……」
隨著這段哀傷的語聲逝去,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滑過了她的臉頰,緩緩滴落
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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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森林中的小木屋的光海,走到寢室的壁櫥前,開始準備這次下山要帶的
東西:
「嗯,這次該帶哪些東西呢?反正是下山渡假,大概也不會碰到什麼敵人,
不必帶太多東西找自己麻煩……看來刀就不用了,手槍也留下,九節鞭嘛……雖
然它攜帶方便,不過還是挺重的,我看也免了……就帶扇子和咒符吧,這樣就算
有突發狀況應該也夠應付了。」
他把腰帶上的手槍放回壁櫥下方的右手邊抽屜裡,然後把放在壁櫥上方的木
架上的兩把收在皮套裡的摺扇拿起來,以套子上的皮帶把它們分別繫在左右大腿
上;接著他打開左手邊的抽屜,從裡面抓起一束黃色紙片納入懷中。一切準備妥
當後,他便開始向山下進發.
由於並不趕時間,所以他悠閒地以欣賞風景的心情漫步在森林裡;而現在雖
然是已過正午了,但因為周圍儘是高大的樹木包圍,枝葉繁密,遮斷了天際傾洩
下來的陽光,所以還是頗為昏暗。而隨著地勢逐漸降低,林木逐漸由密變疏,高
度也漸漸變矮,周圍的顏色也逐漸由灰暗的濃色系轉變成明亮的暖色系;而他腳
下清一色的如茵綠草,也慢慢浮出了一條土黃色的林間小徑。沿著小徑又走了一
段時間,他的眼前突然灑落了一片耀眼的光芒,他反射性地轉開視線,並舉起右
手掌遮蔽只眼;在眼睛適應了光線後,他才把視線轉回光芒的來向。映入他眼簾
的,是一片豁然開朗的壯麗景色──
向著山下蜿蜒的小徑在山腳連接著一條鋪著石板的大道,而在石板大道的前
方則是一座四處都冒著炊煙的都市,而在都市的另一側有一座規模頗大的港口,
再過去就是一片向遠方無限延伸的藍……
光海眺望著這片風景,先前的些微不快立刻就被他拋到腦後了;接著他繼續
邁開腳步,向山下行去。走著走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好一陣子沒去看村正老爹了,反正左右無事,就去看看他吧。」
又走了幾分鐘後,他一個拐彎轉進了另一條小徑上。這條小徑兩旁種滿灌木,
看來頗富田園之美;小徑的盡頭通到了一處小山坡上,有座石屋就位在那裡. 光
海走到門前,一邊敲門一邊大喊:
「喂,村正老爹,死了沒啊?還活著的話就答我一聲吧──!!」
他話聲才落,屋子後方就傳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
「是臭小子光海嗎?我在作坊這裡,自己滾過來吧!」
光海走向屋子後面,就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袍、年屆七旬的老者正立在另一棟
較小的石屋之前。這位老者手按著腰間太刀的刀柄,只腳不丁不八地站著;而他
眼前的櫻花樹上則有一條線吊著一張白紙,飄蕩在微風中……
「喝──!!」只聽他大喝一聲,腰間的太刀應聲化成一道銀光劃過半空中
的紙張,然後銀光迅速地回到鞘內……半晌後,那張紙分成了兩截──上半截還
吊在樹上,下半截則乘風而去……突然一道勁風吹過,落櫻漫天飛舞,使得這一
幕看起來有種獨特的美……
「啪啪啪啪啪──!!」他才收起拔刀的架勢,背後就傳來了一陣掌聲:「
好!村正老爹真不愧是出雲的鑄刀大師兼劍術名家,雖然已經到了被人叫老賊的
年紀,還是能使出這麼漂亮的拔刀術啊!厲害厲害!」
雖然被人叫成老賊,不過老者臉上倒是看不出有生氣:「光海你這臭小子,
那張嘴巴還是一樣毒啊!今天突然跑來找我肯定沒好事,說吧!有話就快說,有
屁就不用放了,免得把老爹薰得短壽。」
被老爹一陣禮尚往來後,光海的臉也是一樣笑嘻嘻:「哈哈,老爹你猜錯了!
我今天只不過是因為要下山玩玩,想說順路來看看你是不是掛點了而已啊。」
「哦?這麼說的話,你現在是在進城的路上嘍?那正好。」村正解下腰間的
太刀,隨手拋給了他:「既然你要進城,反正順路,就替我跑跑腿吧!替我把這
柄刀送到「戰神居」去。」
「唉,又來了!看來我還真是天生勞碌命啊,每次來都要替你跑腿……咦?
這刀不是……」接過刀的光海,一看就覺得蠻眼熟的,於是將它拔出半鞘細看:
「果然沒錯,這是我前陣子鑄的那把小烏丸太刀〔*〕嘛!難怪我覺得好眼熟…
…怎麼,老爹你要拿它去交貨?成嗎?」
*小烏丸太刀:仿照平家代代由嫡子持有的傳家寶刀「小烏丸」的式樣所打
造的太刀。此種太刀最大的特徵是「鋒兩刃造」(從刀尖到刀身的一半以上是只
刃,其餘部分為單刃);而由於這種式樣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又稱為「
小烏造」。
「哈哈,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村正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拈鬚笑道:
「剛剛我試刀的狀況你不也看見了?雖然你跟我學藝才七年,但是你已經差不多
把我鑄刀的功夫都學全了;既然我敢拿這把刀去交貨,就敢替它的品質拍胸脯擔
保,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安啦!」
雖然老爹這一拍痛得他齜牙咧嘴,不過能得他親口認定自己已經出師,還是
讓光海高興得猛抓頭髮:「是、是嗎?雖然我還是有點不安,不過老爹既然這麼
說,我也放心了。嘻嘻,哈哈……」
這時村正瞥見他大腿上的摺扇,開口問道:「小子,你大腿上那是什麼玩意?
拿來讓老爹過目一下。」
「啊,你是說這個?這是「天罡劈水扇」啦。」他隨手抽出了左大腿上的摺
扇遞過去:「小心點,這玩意還挺有份量的。」
村正伸手接過,才一入手整條手臂就都略為下沉,令他為之動容:
「喔,真看不出它居然有這等份量啊。」他仔細地打量著手中這把奇門兵器
──雖說它是把摺扇,但其實不過是神似而已,實則大異其趣。它不但根本不能
拿來扇風,而且尺寸比起一般的摺扇要整整大上一號有多;其上所泛的金屬光澤,
表示它通體皆為精鋼所鑄. 張開它一看,根本就看不到一般摺扇會有的紙制或布
制扇面,也看不到小骨,而是由一片片扇形的薄鐵片取代了小骨交疊成扇面,前
端再以細繩串聯,以免散落。而扇尾還繫著一條方形短鎖鏈,不知做何用途……
「小子,你打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兵器啊。」村正瞇著眼,露出了意味深長
的微笑:「這玩意的設計應該是從鐵扇〔*〕衍生出來的吧?」
*鐵扇:扇骨的部分是鐵製的摺扇。大凡被稱為鐵扇者有三:一是親骨(摺
扇最外側的扇骨)和小骨(被親骨夾著,用來貼扇面的扇骨)為鐵製者;二是只
有親骨為鐵製者;三是有合上的摺扇之形,但根本無法張開者。
「正是,老爹說得沒錯. 」光海答道:「我是在古書上看到這玩意的原始設
計,覺得這不失為一種攻防兼備的優秀近戰兵器,所以我略加改良後打成兩把。
同時我也把它當作鍛煉指力、腕力和臂力的道具,所以刻意加重了份量,少點力
氣都會使不動啊。」
「我之所以說它很有意思,就是因為你作的「改良」啊。」村正笑道:「如
果我沒有看錯,你在扇尾和那條短鎖鏈上動了手腳吧?」
一下就被老爹看破,光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嘻嘻,老爹果然不愧是
老爹,這麼容易就看出來啦?」
村正抬頭望了望天色,說道:「約定是今天黃昏以前交貨,現在已經是下午
了;我看你最好是早點上路,免得碰上什麼意外耽擱了。」說完他就把天罡劈水
扇交還給光海,催促他早點上路。
光海把扇子回歸原位後,就向老爹告別:「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一步啦。過
幾天我會再來,到時我會帶點禮物來給你的。」
「哼,你別把到手的酬勞花個精光我就該謝天謝地了,禮物什麼的我可不敢
指望啊!」
「哈哈,那你就趕快向神祈禱我不會一時興起跑去當座敷童子〔*〕吧!再
見啦!」
*座敷童子:日本東北部的一種以小孩模樣棲息在人類家中的精靈. 傳說中
若有人住在座敷童子所棲息的房間裡,那晚上睡覺時它會將枕頭挪到床的另一邊
讓客人不得安眠;而若家中有座敷童子棲息那家就會富有,它一離開就會很快貧
窮.
望著光海漸行漸遠的背影,村正心中有一股感慨油然而生:
(時間過得真快,已經有七年了啊……雖說當年我是一時興起,但真沒想到
那個在森林裡偶然碰見的小子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幾年內就能盡得我
鑄刀和劍術的真傳……看樣子是時候把「那個」交給他了。雖然有點不甘心,不
過他或許可以替我達成那個始終無法兌現的承諾吧……)
*******************************************
巴特斯島──這就是目前進行中的故事所在的舞台。這座島的面積並不大,
可說只是個彈丸之地;但是它的地理位置──大陸間海運航線的中點──卻令它
成為近幾十年來最炙手可熱的地方。正因為它優越的地理位置,才得以在三十五
年前世界各國簽訂的國際海上貿易協定中被指定為大陸間海運的補給轉運站;而
為了公平起見,這裡也被指定為永久中立自治區. 扥此協定的福,這座除了日後
享譽四方的海鮮外就沒有其他特產的小島很快就地價暴漲;而島上唯一的城鎮─
─卡羅,也在短短的幾十年間快速發展,從一座沒沒無名的小漁村一躍成為熱鬧
滾滾的國際貿易港都。
如今光海正沿著通往城外的石板大道,緩緩地走進這座年紀還很輕的新興都
市。雖然從天空中正大展威嚴的太陽神和在地面上近乎沉默的風神兩者的狀況來
看,這並不是個適合逛街的日子;但是光海仍然好整以暇地邊看著四周邊前進.
對從未離開過巴特斯島的他來說,本城是他唯一能接觸到島外事物的地方;所以
每次下山渡假,他總是喜歡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晃,好好地飽覽街景。雖說因為
個人出身的異乎尋常,使得露希莉絲要他盡量別和陌生人接觸,不過他也從來沒
覺得光是逛街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從觀光的角度來看,卡羅的街景也的確值得好好欣賞一
番──先前提過,這座城是一座由於海運才興起的國際貿易港都,所以它在各方
面都充滿著國際色彩。街道兩旁的建築物可說是每一座都別具風格,街上來來往
往的行人也大多不是世居於此、土生土長的市民,十個人裡起碼可以找出五種以
上的國籍;就連繚繞在耳邊的語音也是南腔北調、東西兼備。綜合以上這些特色,
使得本城堪稱是一座規模宏大的文化博物館.
在街上閒逛了一陣子後,光海就來到了他進城的第一個目的地「戰神居」。
說到這「戰神居」可是名聞遐邇的武器連鎖店,數千家分店遍佈東西各國,誇稱
是天下頂尖的跨國企業之一。而村正和戰神居向有生意往來,這也是他賴以維生
的經濟來源;不過因為他不願意讓外人得知自己隱居在此,所以他和該店高層搭
上關係時有一項保密協定:該店有義務對他的居所保密,也不得任意過問他的隱
私。最近幾年他和戰神居的交易大多由光海跑腿,本人反倒很少出面了。
把老爹交託的刀交給店主,和店主銀貨兩訖之後寒暄兩聚光海就離開了,繼
續他逛街的行程。還沒走多遠,他就突然感到周圍的溫度略為降低了點,身邊的
空間裡也開始有微風在流動了;抬頭一看,西方的天空有看似一大堆棉花高高堆
起的模樣的厚重雲層,正在向這邊延伸過來……他一看天色如此,心中便知不妙
:
(糟!照雲層的狀況看來,半刻鐘以內就會下起大雨了……我居然忘了最近
都是這種標準的夏季午後雷陣雨的天氣,出門時竟沒帶傘!看來我得提前趕到那
裡去了……)
一打定主意,他就立刻加速往他原本應該最先去、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地前進
;不過因為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是很多,他最快也只能夠以小跑步移動。果然
如他所料,半刻鐘不到他的臉上已經開始沾到水滴了;一滴、兩滴……原本還斷
斷續續的潮濕感很快就變成了毫不間斷,而且一下子就擴散到全身:
「哇、哇哇哇,慘了慘了……這下糗大了──」
雖然光海預測到會有大雨,不過他忘了街上並非暢通無阻的,所以還是在劫
難逃;然而他倒不孤單,因為周圍的人們也都和他差不多一樣狼狽──這場驟雨
一來,原本熱鬧的街道上頓時雞飛狗跳、兵荒馬亂:慌忙走避的行人、手忙腳亂
的攤販、趕收衣服的主婦、作鳥獸散的貓狗……如果不是躬逢其盛,這一幕雨中
即景一定會讓光海看得津津有味。
快步繞過了幾條大街後,光海來到了一座才兩層樓高的紅磚小屋前。這座小
屋的造型相當簡單,但和周圍精緻的各色樓房相比,它反而流露出一股純樸之美,
在這條街上倒是顯得獨樹一格。門口左手邊掛著一個別緻的小招牌,上面寫著「
家庭餐廳「邀約之亭」」,表明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話說回來,他之所以會
來到這裡,是因為他進城渡假時都是在這裡落腳. 原本他都是在村正那裡落腳,
但是從三年前他就改在這裡落腳了,因為他和這裡的主人有著「非比尋常的交情」
;不過這碼事倒是常在他和村正抬槓時被村正拿來虧他……
光海直接跑進了「邀約之亭」門口前階梯上方的短屋簷底下,停下來稍事休
息:
「呼~~,終於到了……啊~~啊,全身都濕透了,真不舒服……」
他用力地甩了甩頭,把頭髮上的水珠甩落了一大串;接著他用手指稍微梳理
了一下抖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儀容後,推開門就走進去,完全無視於門上那塊
「休息中」的牌子……
「叮噹、叮噹……」隨著門扉被推開,其上所掛的風鈴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
音,告知正在吧台裡背對著門口的主人「有客來訪」;可是主人頭也沒回,仍然
自顧自地洗著碗盤,一邊柔聲說道:
「抱歉,本店現在休息中,請您大約黃昏時再來好嗎?」
「哦,是這樣嗎?那我黃昏時再來好了。」
一聽到光海這句回答,主人就突然像是觸電一樣渾身一震;接著立刻回過頭
來──這一回頭,他的眼前頓時出現一張寫滿驚喜的美麗臉龐:一束綁成馬尾的
碧綠長髮垂在身後、如泣如訴的媚眼、形狀姣好的鼻樑、豐厚性感的只唇,怎麼
看都是堪稱為尤物的美艷容貌;不過她臉上那副式樣簡樸的眼鏡卻讓她多了幾分
沉靜典雅的氣息,使她看起來反而比較像是位宜室宜家的賢慧少婦.
她一見到面帶微笑的光海,馬上就放下了手上洗到一半的盤子,從吧台後飛
奔出來,也不管他還是渾身濕透,挾著一陣香風撲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她隨即摟
住了他的頸子,送上了一個纏綿的熱吻;他也投桃報李,反手一把將她抱緊:
「唔、唔……嗯、嗯、嗯……啾、啾、啾……」
兩隻嘴唇稍分即合,彼此的舌頭都伸進了對方的口中互相交纏舔舐,輪流啜
吸著彼此的唾液:
「噗啾、啾、呼哼……哈、哈、唔……嗯哼……」
雖然屋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可是兩人卻是充耳不聞,完全沉浸在熱吻的甜蜜
裡……一直到只方都快喘不過氣來,才終於分開了;她一邊細細嬌喘,一邊一臉
陶醉地凝視著他;他也仍然是帶著進門時的溫柔微笑回望著她。兩人就這樣對望
了好一陣子,她才回過神來,擺出了一副輕嗔薄怒的表情:
「哼,光海你這小壞蛋,這麼久才來找我,是不是把姊姊的事都忘光啦?」
光海自然看得出她並不是在生氣──並不是真的完全沒有啦,不過高興遠遠
超過生氣倒是一定的──而是在撒嬌,所以他也沒有急著道歉:
「嘿,美琳姊你真的那麼想我嗎?不會吧!我看你簡直比上次我見到你時還
漂亮多了,哪有半點因為相思而憔悴的模樣啊?」
他一邊誇讚著她的美貌,一邊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臉頰,
先前的那一份陶醉立刻又浮現在她的臉上,她甚至閉上只眼主動地用臉頰去摩蹭
那隻手,一邊享受那種觸感一邊夢囈似地說道:
「討厭啦,你就是那張嘴巴甜,這麼會哄人家……咦?你的手……」
她感覺到他的手掌頗為潮濕,張開眼睛定神一看,她才發現他全身都濕透了
;於是她的臉上很快就寫滿了歉意和憐惜:
「哎呀,你是淋雨來的?抱歉抱歉,我居然沒發現……你等一下,我去拿浴
巾和衣服來。」說完她就匆匆走進了內室……
當美琳的身影沒入內室之後,光海就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他先脫下了外衣
和內杉,再解下腿上的兩把天罡劈水扇擱在桌上,然後他就這樣赤著上身坐著等
她回來。片刻之後她就捧著一條大浴巾和一套衣衫回來,對他說道:
「你先用這條浴巾把身體擦乾,要換的衣服我擺在桌上。」
光海先把束著自己長髮的髮帶解開,然後把浴巾往頭上一罩,開始擦乾吸滿
雨水的頭髮;這時美琳的聲音從浴巾外傳了進來:
「對了,光海你吃午飯了沒?要不要姊姊替你燒幾道菜?」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這會兒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餓呢。」他一邊擦著頭髮一
邊回答。
「那姊姊等一下作幾道好菜給你嘗嘗。不過,在那之前……」這時她的聲音
突然盈滿了笑意:「……姊姊可要先好好享用一下我的「午餐」哦!」
光海突然聽到自己的下身傳來「窸窸索索」的聲音,他立刻扯下頭上罩著的
浴巾一探究竟──原來美琳跪在他面前,正在褪去他的長褲和底褲:「美、美琳
姊,你在幹嘛?」
看著光海瞪圓了的只眼,她一臉理所當然地答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
要吃午餐啊。」
「想吃午餐你應該要自己煮啊,脫我褲子幹嗎?」雖然他已經猜到她想吃的
是啥玩意,不過他還是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哎,你明明知道人家想吃什麼嘛,就別吊人家胃口啦!」她開始像小女孩
一樣,鼓起只頰撒起嬌來了;過一下子她就露出了促狹的笑臉: 「再說,你原
本就要把褲子換掉不是?那我幫你脫掉不是比較輕鬆?」
「啊,對喔,那我應該謝謝你了……不對、不對啦!」雖然他差一點就被唬
弄過去,但他還是及時柪了回來:「我想說的是:如果這時候有人突然跑進來,
那怎麼──嗚!好棒……」
他的話之所以說到一半就斷掉,是因為她已經開始用手套弄著那根暴露在空
氣中的肉棒,那舒暢的感覺令他的思考能力幾近停擺;而她一邊侍奉著他的肉棒,
一邊卻歪著頭思考著:「你說的也是,如果有人來的話,那我就……」接著她的
臉上出現了平常的營業用微笑:「……「歡迎光臨」!」
這個匪夷所思的答案又讓他再度傻眼,他盡力運轉著幾乎快罷工的腦袋,好
不容易擠出了幾句話:「不、不對吧,那樣的話……喔、嗯,美、美琳姊,你不
能……不能等到晚上嗎?」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個看似天真實則詭異的微笑:「我才不等呢!哈哺──」
她張大了嘴,讓他的肉棒盡根沒入自己的口中……
「喔喔──!!」下半身傳來的那股彷彿包裹著全身、溫暖又潮濕的觸感,
在瞬間剝奪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嗯,嗯,哈……啾,啾,哺,啾哺……哈噗……」她用臉頰內側輕輕地吸
吮著肉棒,舌尖也蜻蜓點水式地輕觸著龜頭,恰到好處的溫柔觸感令他陶醉;他
閉上了只眼,靜靜地享受著。
她吐出了高聳的肉棒,一邊溫柔地搓揉,一邊媚笑著說:「噗哈……嘻嘻,
舒服吧?都翹得這麼高了……」
「那是因為你握著它吧?」暫時稍顯輕鬆起來的他,俯視著她那張因為興奮
而泛紅的臉,如此答道。
「就算是吧,不過你這傢伙也真大耶……每次看到都讓我忍不住要多嘗幾口
……」她伸出了舌頭,從龜頭開始了熱情的舔舐;暗紅色的半圓球體的每一處她
都沒有錯過,連前端的小孔她也用舌尖反覆地拂弄。中間的棒身和末端的肉袋也
受到香舌無微不至的疼愛,泉湧而出的唾液浸濕了整根肉棒,令它閃閃發亮;這
股黏膩濕滑的刺激令他比剛才更興奮,小孔不停地冒出透明的黏液,她一滴不剩
地全都刮進了自己的嘴裡:
「嗯、哈,啾、啾、噗滋……噗哈!真好吃……不管舔幾次都不會膩呢……」
她又暫停了一下,讓唇舌都稍事休息。趁著這次快感稍退的機會,他靠著總算略
為回復的理性盡最後一點人事:
「那、那個……美琳姊,剛剛那樣你滿足了吧?剩下的就等到晚上吧,如何?
如果真有人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我是無所謂,可是你……」
「不行──!!沒讓你爽到最後我才不停手呢──哈哺!」對於光海的好意
她非但不領情,反而大發嬌嗔,只唇一張再度把肉棒全部吞了下去!
「哇哇,你──啊、啊……」肉棒感覺到的緊縮快感不斷襲來,讓他很快就
把剛剛的憂慮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閉上只眼專心地享受……
她一邊使勁縮緊臉頰一邊觀察著他,那完全沉迷的的表情令她滿心喜悅:「
嘿,嘻嘻,那麼舒服嗎?姊姊要再更出力了哦……啾──,啾──,噗滋──,
噗滋───,……」
她的頭部開始緩緩前後移動,肉棒直吞到口腔深處,加上了喉嚨吸吮動作的
更強烈快感讓他心醉神迷,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她的頭髮和臉頰:
「嗚啊!嗯、哈、、哈……太棒了,美琳姊……再來,再用力點……」
他輕柔的愛撫和陶醉的語氣令她喜不自勝,發出了嬌憨的哼聲;同時她也清
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慾火越來越旺,滿溢出來的愛液已經浸透了底褲。這股欲
望驅使著她加快了頭部擺動的節奏,臉頰緊縮的力道也催到了極限,連舌頭也比
先前更激烈地舔舐著肉棒:「啾啾啾、噗滋滋、啾嚕──……嗯嗯嗯、噗哈……」
過了沒多久,她忽然感到嘴裡的肉棒開始發脹,就知道她期待已久的東西終
於要來了:「光海,要射了、要射了吧?快點,快點通通射出來,射在姊姊的嘴
裡,姊姊會全部喝下去……」
在這幾句宛如催眠的話語和越來越高亢的快感催化下,光海終於再也管不住
自己渴望解放的慾念:「啊、哈、哈……不行、不行了,美琳姊,要洩了、洩了
……啊────!!」
隨著這一聲舒暢的呻吟,他忍耐許久的白濁濃漿終於盡情地從肉棒前端傾洩
而出!強勁的白色噴泉如萬馬奔騰般直撲她的喉頭,她忙不迭地大口吞嚥著……
濃厚的雄性體味直衝腦枕,令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滾熱的觸感則由喉嚨通過食道
直入胃袋,滾熱的觸感燙得她全身發熱、不住顫抖,胯間的愛液也仿若潰堤般不
斷湧出,每吞下一口精液就噴出一股愛液,就像是互相呼應一般……
「咕嚕、咕嚕、咕嘟……噗哈,射了好多,嘴裡都灌滿了……咕嘟、嗯、嗯
……好棒啊!又多又濃,又熱又香,太好喝了……啊!怎麼又射了……」
注滿了口腔裡的白濁液多到她幾乎吞不下,連忙放開了他的肉棒;雖然嘴裡
的空間變大了,不過還是有些精液從嘴角溢了出來,配合她津津有味地品嚐著口
中精液的臉,形成了一幅非常淫穢的肖像畫……看著這幅畫的他,忍不住又往她
臉上噴出了一股白色顏料,把這幅畫修得更加催情……
「啊~~啊,在人家臉上射這麼多……好舒服……呀,不行浪費了,滋嚕─
─」這突如其來的顏射使她喜出望外,原本稍歇的愛液水流又開始噴出,讓她渾
身酥麻;而她一感到臉上的精液開始滑落,連忙手舌並用,舌頭舔淨嘴唇周圍的、
手指則把其他的都運到口中,一滴不剩地納入了肚子裡……
「吁──,美琳姊你太棒了,弄得我好舒服……」終於結束了射精的光海,
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背脊斜躺在椅背上沉浸在快感的餘韻中;而把所有精
液喝得精光的美琳,臉上則是浮出了滿足的微笑:「嘻嘻,姊姊舔得也很舒服啊,
吃得又好飽,多謝招待了。」接著她又伸出了舌頭輕觸了一下他已經軟垂下去的
肉棒:「再等一下,姊姊現在幫你弄乾淨. 」說完又開始舔起肉棒了,把上面殘
留的唾液和精液清理乾淨……
沒想到她還要再來的光海,頓時慌了手腳:「哇、哇哇,不行啊,美琳姊!
萬一又硬起來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她就停了下來,眼珠滴溜溜地一轉,那個天真得詭異的微笑又出
現了:「沒關係啦,那就再來一次吧!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哪?哪?」
「…………」看到她那個微笑,光海一邊在心裡咒罵著自己的意志不堅,一
邊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陣子,終於又在美琳的口中射完第二發白濁液的光海,懶洋洋
地說道:「哪,我說美琳姊,雖然這是很舒服沒錯啦,不過你總該喝夠了吧?剩
下的留到晚上再享受吧!」
照舊把他洩出來的白濁液全部吞完的美琳,臉上露出了略顯遺憾的表情:「
嗯,好吧,就等晚上再享受……」這時她突然臉紅起來,羞答答地說道:「其實
人家現在就很想要你抱我的!你看,你把人家害成這樣……」一邊說一邊把裙擺
撩了起來──一條大半被愛液浸濕的黑色蕾絲底褲就出現在他的眼前,穿透布料
的水流還不停地順著渾圓的大腿向下滑落,把明顯和底褲是一套的黑色吊帶襪也
給弄濕了一大片……
光海一見到光是口交就讓她興奮到這種程度,心裡不免覺得有些抱歉:「哎
呀,美琳姊你這麼想要啊?那我們現在就來也可以,不必等到晚……」
他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美琳的兩根手指封住了;這時她臉上滿是柔情,剛
才的淫蕩已經半點不剩:「傻瓜,如果我真的現在就要,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
能吃午餐啊?」
「啊……」她這一說他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午餐根本還沒著落呢!「哎呀,
我都忘記了……」
「是吧?」見他終於想起民生問題尚未解決,她就一臉笑咪咪;接著她一把
抓起桌上的濕衣服,一邊說道:「好了,快把衣服穿一穿,再稍等一下,我很快
就作好了。」說完她就抱著濕衣服又進內室去了;然後又很快出來,走進廚房裡
開始忙起來……
換上乾淨衣裳的光海,一邊坐著等吃飯一邊看著廚房裡正為自己忙碌的美女
背影,心中想著:
(能遇到美琳姊這樣的好女人,我也真是夠走運的了……對了,說起來我和
她第一次見面時,天氣就和現在差不多啊……)
他凝視著窗外雖然稍有減弱卻仍然繼續灑落的雨勢,腦海裡浮現了當年他和
美琳邂逅的那一幕……
*********************
說實在的,我和美琳姊的邂逅真的是很奇妙。套一句古老的諺語,那應該叫
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吧?
真要從頭說起的話,應該要從三年前的那一天,老媽莫名其妙的失蹤開始吧。
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早上當我照舊進地城準備進行每天例行的修練時,第一
訓練室裡卻少了早就應該等在那裡的老媽。
一開始我還以為老媽「翹課」去了,想說可以輕鬆一下了,心裡挺還高興的。
趁著老媽不在,我就找出城裡好吃的東西坐在大廳裡吃喝起來了(對了,那可是
我第一次喝老媽偷藏的葡萄酒呢!沒想到一喝就上癮了。)……可是隨著時間不
斷地過去,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一直到整整過了半天老媽不但沒出現,
而且連個交代也沒有時,我才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依老媽的個性,別說她根本
不可能翹課,就算她真翹課了,也應該會叫智者伯伯留言給我才對呀,不會這樣
不聞不問地放我在這裡乾等……於是我就用心靈通訊向老媽喊話,希望她要是不
想來監督或是身體不舒服不能來的話,至少也吭個聲嘛。
豈知訊息是送出去了,然而收訊的那一邊卻遲遲沒有反應!我不斷的呼叫她,
甚至狠下心來提高靈壓到我所能的最大極限(那強度可是會讓人覺得自己的腦袋
像是被大象踐踏過去一樣啊……),卻還是沒有回音……這會兒我終於緊張起來
了。我和老媽之間的心靈通訊可是不受距離影響的,絕對是名符其實的無遠弗屆
;像現在這種我發出訊息卻沒收到老媽回答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媽掛
點了,二是老媽現在所處的位置周邊有可以遮斷念波的屏障。不過這兩種可能不
論對我或是對老媽都不是什麼好事──前者當然不必說了,若是後者那就表示老
媽即便不是被人囚禁,恐怕也是有了大麻煩,不然她沒事幹嘛跑去那種會讓她無
法和外界聯絡的地方呢?
我在心裡反覆推敲這兩種可能性,越想越是擔心……就這樣在大廳裡胡思亂
想了好一陣子,我突然想到:我可以直接問智者伯伯老媽跑到哪裡去了呀!去,
早點想起來我就不必浪費這麼多時間了……誰知道我問是問了,可是居然沒人理
我!
「喂,智者伯伯你怎麼了?回答我呀!……嘿、嘿嘿,別玩了好不好,你在
裝啞巴啊!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有趣啊……伯伯?喂!伯伯!你到底怎麼了?快、
快點回答我呀!」
我的聲音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聽得我越來越心慌──我很清楚這座地
城的系統,就算是受到外來攻擊或是自身有了故障,也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對等
同城主的我毫無反應的。可是、可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異常了!
「喂,你們在搞什麼飛機?還有人在就答我一聲啊!不要都不出聲──」
雖然城裡的燈光還是亮著,空調系統也在正常運作,但是這反而讓那股絲毫
沒有生氣的寂寥感更加明顯,簡直就像一座死城──又過了一個鐘頭,而周圍卻
還是靜悄悄;這時我終於受不了了,開始了一連串日後我自己都覺得那時候的我
真是有夠失常的舉動……
我開始發狂似地,搜遍了城裡每一個房間──第一訓練室、第二訓練室、虛
擬訓練室、老媽的房間、餐廳、遊戲室、指揮室、個人武器庫、資料室、彈藥庫、
機庫、第一倉庫、第二倉庫……我找遍了我知道的每一個地方,只差沒把地板翻
起來找了──可是,我卻還是沒找到我想看見的那個人影。
都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卻還是沒找到人的我,只想到一個辦法──等!我
就這樣坐在大廳裡,一邊進行冥思修行,一邊等老媽回來或是智者伯伯主動來找
我說話……
……當我恢復意識、張開眼睛時,已經是隔天中午了。這會兒我身邊還是沒
有半個人,智者伯伯也仍然沉默──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可以直接手動操作城內
的搜索系統,不必再像昨天一樣挨家挨戶地找──真是的,我是怎麼了,我的腦
袋怎麼變得這麼鈍啊!如果被老媽看見我這副模樣,一定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
再把我抓去加強鍛煉吧。那時我一定會很慘……
把搜索系統的目標設定為老媽後,它運作了兩分多鐘就給了我一個看起來很
匪夷所思的答案──「搜尋目標不在城內」!重複了三次搜尋程序後螢幕上還是
出現這一行字給我看,我還以為系統故障了呢;可是不管是系統自我檢測或是我
親手拆開檢查都沒發現什麼毛病,這下我就真的傻眼啦──依我對老媽的認識,
她根本不可能會出城的,她也沒有出城的必要;再說機庫裡的代步工具一台也沒
少,那就更證明老媽根本沒出去啊。那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找不到她呢?
束手無策的我只能又回到老路子上,繼續等下去;又過了兩天,人還是沒出
現,我實在等得不耐煩了,於是就到城外去找了。既然交通工具都沒動過,那顯
然老媽人還在島上,說不定是一時興起跑到外面去觀光了呢!……我抱持著這種
樂觀的想法,開始在島上仔細地搜查起來了。
一天、兩天、三天……十天過去了。我呆坐在自己的木屋裡,腦子裡一片空
白──整座島我上上下下都翻過了兩三遍,只差沒鑽進土裡去找;可老媽卻還是
蹤影全無.
發了好一陣子呆之後,我好不容易想起了老爹:「對了,去找村正老爹吧。
他見多識廣,或許他能替我想個好辦法。」其實我也知道老爹未必能有辦法──
因為我從來沒告訴過他關於地城和老媽的事,就算告訴了他又如何?先別管他是
不是真的能想出辦法了,他能不能理解還是個問題呢!所以這不過是急病亂投醫,
沒辦法中的辦法……
[ 本帖最后由 john102 于 2009-5-24 09: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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